“第三百六十三章 热情又凉薄的容和”-《论一个江湖大侠的失败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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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大夫早已经接受了他的好友死在北荒的事实了。往事不可追,就如同,他当年也追不上那艘大船一样。他赶去的的时候早就晚了。一点痕迹都没有,千里烟波,无处可放。一片云帆,一抹水痕,都不见。

    他唯独对着江涛痛哭了一场。

    他当时想渡江寻好友。却被临盆的妻子绊住了脚步。孩子呱呱落地,不能没有父亲。他咬牙等待时机。然后再也没有时机。

    三年后,隔相江乌云盖天,雷声大动,震耳欲聋。三日后,连降三天暴雨,三天后云消雨收,隔相江江水暴涨,再也不复平昔日平静之态。滚滚浪涛裹挟黄沙呈奔腾之态。江面滔滔滚滚,飞鸟不可停,浮木立沉。渡江无望。

    且不知道容氏预算天意何时到来。但是当时知晓这个消息的闫大夫,却已经明白了自己和好友的缘分,已经被天意斩断了。

    也是因为如此天意弄人。

    闫大夫再也没了勃勃雄心。他得过且过。有病治病,没病补身。他这一生再无加官可能,更不谈进爵。好在妻儿和睦,很是安乐。他偶尔饮酒,小酒助兴之后就看天上月,问月:“天意啊,天意.....天意要弄人,人有何种法子呢?”

    他到底懂得知足常乐。感谢天意,送他一片还算和睦的人生和长寿的寿命。

    他妻儿早他离去,他也不太过于悲恸。这是天意。天意无法挡。他是杏林圣手,都无法力挽狂澜,这不是天意,又是什么?

    闫大夫告诉容小龙:“他就是被暴涨的河水裹挟的人。天意啊......我到底还是得天垂怜的。”

    ......

    这段算是旧事,不算是往事的记忆,容小龙以为自己忘了。

    结果历历在目。

    容小龙当时初次明白这段往事的时候,心痛如绞,他记得自己当时在闫大夫走后无声地哭了很久。当时朱成良还在他身边,对他忽然的落泪不止不明所以,只能想到是不是药太苦所致,于是朱成良当时慌忙去寻找甜食。

    那个时候,朱成良应该不是演戏吧?

    朱成良到最后也不知道他究竟当时为什么而哭。

    容小龙没说,他一部分的原因是觉得朱成良不会理解,另外一部分,他为之羞耻,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为了容氏的所为觉得羞耻。

    ——南顺亡国,始作俑者是容氏。可是这一场风波,影响的不单单是上位者的南顺皇室,也不仅仅是为此付出代价的容家。还有那些无辜的百姓,沦为亡国遗民的百姓,以及根本对此无知的贵族。

    容小龙以前不是不曾想过这个问题。想过一场风波累积者定然不止眼前之人之物。可是那些都是过往了,他再了解详细,也不过是当个听众,被迫接受,被迫聆听。然而如今,活生生的人站在他面前。他真正感受到了当时扑面而来的浪涛。

    他就想站在暴雨之后的一片泥泞中。他想象不出来眼前曾经是怎样的人家,唯独要等到他从泥巴中捞出一只小小的鞋子,一个残破的拨浪鼓,一个花灯......才能够感到这一场风雨带来的毁天灭地。

    .......

    容小龙那个时候,被那一场灾后的狼藉和惨烈震惊的无法言语和内疚不安。

    ......

    而如今呢?却告诉他,这一切包括那一场裹挟了闫大夫和好友一声的江水,源头是成千上万的组成?反而容氏在其中的作用显得低微不可堪。

    容小龙问陈大状:“前辈,你所认识的那位容和,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前辈陈大状一愣:“我以为你会更加感兴趣顾文熙?”

    毕竟顾文熙和他当年为了白蒙的案子互相较量对于他来说那才是重头戏。陈大状靠这个官司,一举成为左海第一状师,也同时,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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