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时成轩缩着肩膀,眼巴巴望着女儿,活像只被雨淋湿的老猫。就等着时安夏软声唤一句“父亲”,他好顺势将这几个月的牵挂委屈都倒出来。 谁知他那件小棉袄不仅漏风,还结着冰碴子。时安夏连眼角余光都没分给他,径自起身理了理袖口。 时云起会意,也起了身。 你不走是吧?那我们走……兄妹俩一起出了正厅往书房而去。 两袭锦袍一前一后往外离去,只余时成轩独自对着满堂寂寥。 时成轩气得直扯常五的袖子,“你瞧瞧!你仔细瞧瞧!”他指着早已空无一人的回廊,“哪有这样做儿女的?见了亲爹跟见了瘟神似的!” 常五熟练地给他拍背顺气儿,“爷您消消气,默念三遍‘亲生的亲生的亲生的’,心里就不难过了。” 常五眼珠子咕噜一转,趁机凑近又出主意,“爷,您不是常说要做个让公主骄傲的父亲?不如把前儿说的读书考功名之事正经做起来。” 见主子神色松动,常五趁热打铁,“咱们就照着戏文里演的,做个沉稳持重的老爷。少说话,多读书,待公主瞧见您案头垒着的圣贤书……” 时成轩听得眼睛一亮,有道理,当即风风火火冲回自己书房。只是那本《北翼春秋》刚翻开第一页,便被用来垫着打起了瞌睡。 常五松口气,拿了床薄被替主子披上,也出去忙了。只要他主子不说话多睡觉,他就能轻省些。 书房内,沉水香在青铜兽炉中静静蜿蜒。时安夏兄妹二人叙话,东蓠在外头候着。 末了,时安夏斟酌再三,还是决定说出实情,“有件事需要和你说一声……” “关于妹夫的?”时云起眸里细碎的光亮了几分,“可是寻到人了?是不是没死?” 时安夏要说的,可不止这些。她垂下眉眼,面色沉静,“嗯,他没死。”顿了一下,又道,“他是梁国人。” 时云起:“……” “他不止是梁国人。”时安夏字字清脆,“他还是十几年前梁国宫变中惨死的恒帝。” 时云起:“……” 他早前就思虑过妹夫的身份,定远不止洛家少主那般简单。他甚至和母亲一样,猜测岑鸢应该是被流放的陈延河将军的后人。 但他从没敢想妹夫不是北翼人,而是别国曾经的皇帝。 他以前看书时,看过《梁国志》里寥寥数语记载过梁国这位恒帝 竟是妹夫!这天大的玩笑! 第(2/3)页